河边那大片的荒草地每淹一次,肥力就会减少一点,她可不能放任它一直淹没。

且现在不管,一旦遭遇大水,洛水很可能会冲垮到两岸的村庄。???

有时候危险看着很远,却顷刻可至。

而像洛水一样的河道,全国上下数不胜数。

大晋,很久没有系统的管理河道了,中央不管,剩下的只看地方官的良心和见识了。

有不少地方官自行组织百姓疏通河道,修建水利设施,傅畅为何躲到山里外面都有他的传闻?

因为他就是那“不少”中的一员,且是当中的佼佼者。

所以哪怕他躲到了山里,当日有人隐约看到了,便开始传说山里有一位擅长治水的隐士。

可惜,大晋各州离乱,匈奴也不重视水利工程,因此更多的地方官员没把水利放在心上,黄河及其支流的情况很不好。

沈如辉道:“大将军,我之所见皆在图上了,以我有限的见识来看,若再不疏通河道,只需一场暴雨,它就会弥漫而出河道。”

“这一段悬于地上,一旦水弥漫而出,两边的村庄和田地都不能幸免,”沈如辉这一次其实走了不少地方,只是巡查,河道的情况都让他心惊了,更不提深入了解。

赵含章眉头紧皱,“苦于没有人啊。”

沈如辉道:“其他事可以稍缓,但黄河清淤刻不容缓,大将军应该将青州和光州码头的事停下,即刻召曹平回京治理河道。”

青州和光州的码头已有雏形,预计今冬可以修建好,曹平是总设计师,也是总监工,他一走,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位置监督项目进行。

赵含章眉头紧皱,道:“此事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,明日朝会,你上朝禀报此次巡河的情况吧。”

沈如辉应下,躬身而退。

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,赵含章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,转悠了两圈,她也实在调不出可以替代曹平的人来,而河道一事紧急,秋收已经结束,百姓们都在准备种植冬小麦。

冬小麦种植之后就是最好的服役期,所以留给她做决策和准备的时间并不多。

赵含章转身去了电台室,对发报员道:“联系青州和光州,就说洛阳有急事,急召曹平回京,暂停修建码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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